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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广州日报】中大八旬教授 退休后资助近百贫困学生

       曾任中山大学地球科学系区域地质教研室主任,地矿部高级工程师,中国地质学会区域地质与成矿专业委员会委员,硕士生、博士生导师,毕业于清华大学,曾参加开国大典……
       说到这些曾经的辉煌,丘元禧的眼中并没有闪过一丝涟漪。这个年过八旬的老教授已经把日子过得平静如水,但他依然坚持,每年都有一两篇独立完成的学术论文发表。
       甚至他十多年来一直默默支持贫困儿童入学,周围也鲜有人知。

       与那个年代的学者一样,丘元禧退休前的四十年,是兢兢业业扎根研究的四十年。

       曾参加开国大典

       祖籍福建上杭,1932年出生在广州。丘元禧成年之前,不断辗转于广东、福建、河北。直到1949年考入清华大学地学系,日子才算稳定了下来。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批大学生,丘元禧有幸参加了当年的开国大典。
       “当年的天安门广场并非现在的模样,典礼那天,我们被安排在一个划好的片区内。”说到当年情形,丘元禧不自觉露出笑容。那一瞬间,他回到了六十多年前。
       当年由于地质人才匮乏,大学才读了三年,丘元禧就提前毕业。1952年,这个南方人被分到长春地质学院,成为一名助教。在异乡土地上,他一待就是22个年头。
       丘元禧的夫人是广东人,一直生活在家乡。由于夫妻二人长期两地分居,为了照顾家庭,丘元禧选择调回到广东地质调查大队。他在这里工作了四年时间。
       到了20世纪80年代初,为了响应教师归队的号召,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三尺讲台上。丘元禧随后担任了中山大学地质教研室主任,以及广东省地质学会构造地质专业委员会委员。
       20世纪80~90年代,丘元禧曾多次代表中山大学地质系参加国家的重点攻关项目,负责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,参加国际地质大会……

       退休后挑战国际权威

       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,转眼就到了丘元禧退休的年龄。
       “1992年刚退休时,很不习惯,过去参加的会议不参加了,也不带学生,不主持国家基金课题了。”丘元禧觉得,那时的自己正在快车道上跑,“身体很好,精力充沛,科学思维还相当活跃。”接着,他真的用了七年的时间,做了一件轰动学术界的事。
       20世纪80年代初期,有位国际地质学界的权威专家到中国讲学,这位专家提出的“雪峰古陆”的构造和演化,一直是业界长期瞩目和争议的问题。
       面对这位国际地质权威,和所有地质学者一样,丘元禧面临着三种选择,“一是迎合他的观点,做出结论,二是,既不否定,也不肯定,把问题推给后人,三是根据事实,否定结论。 ”当丘元禧选择第三条路时,当时有很多人觉得这一步走得很不聪明。但他潜下心来,开始研究。在长达七年的时间里,几乎有一半以上的时间,是在野外度过的。
       经过七年时间的科学考察,两年时间的写作,丘元禧终于完成了这项选择。书稿完成后,很快被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学术着作出版基金会相中。1998年,当年被该基金会资助出版的地质学着作总共只有三本,丘元禧这本就在其列。
       “这本书出来后,在当时业内的确是轰动一时。”1999年出版时,两位重量级的中科院院士王鸿桢和郭今智都为这本书作了序,丘元禧指着序言说:“当时国内也急需消除这位权威专家观点带来的负面影响。大家对这本书在证伪方面的学术价值得到了充分认可。”

       照顾病妻资助贫困生

       如果不是妻子的病,丘元禧退休后的“风驰电掣”生活还没有尽头。
       1998年8月,妻子突然因脑中风摔倒,经抢救保住了生命,却成为严重残疾,半身不遂,口不能语,大小便失禁,记忆力丧失,成为痴呆半植物人。
       “由于妻子的生病和致残,我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已大不如前。”丘元禧从那时候,才意识到,在过去的这些年,为了他的科学工作,妻子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家庭事务。
       丘元禧也很快承担起丈夫的责任,他不仅要做家务,还要护理生病的妻子。但丘元禧觉得自己依然蓄积着很多能量。
       从1998年开始,丘元禧少了些社会活动,他把自己蓄积的能量,一点点释放出来。几乎每年,在权威的地质学学术刊物中,都能发现他一两篇独立完成的学术论文。
       在丘元禧家中一个并不显眼位置,封存着一叠特别的来信。这些来信的信纸并不美丽,但字迹却非常工整。这些都是一个个陌生孩子的来信。
       可能这些孩子们并不知道,这些信上的每一个字,丘元禧都认真读过。
       如今居住在中大宿舍楼里,日子过得算不上十分富裕,但从2005年开始,丘元禧就每年拿出一个月工资来资助一些单亲贫困家庭的孩子。所以每年,除了学生,他又多了被资助的孩子们的问候。
       到现在,得到丘元禧资助的孩子已经有近百个。这些被资助的孩子中,最大的现在已经大学毕业。但他并没有把这事告诉其他人,就连平日里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的几个老伙伴,也无人知晓。
       “我上大学时,所有费用都是国家提供。现在,只是把当时得到的再拿出来。”看着桌上妻子的遗像,丘元禧默默地说。